第22页_时钟陷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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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页

  猛然抓紧司宣阳的手,郁森直视着前方,用极细极小的声音说:“阳阳,后面不对劲,我数一二三,咱们一起跑啊。”

  “一......哎哟我操!”

  郁森刚数出个‘一’,手上就传来一股巨大的拖力,拉着他‘咻’地往前跑了好长一截。

  感受着掌心传递的力量,郁森边调整步伐边咬牙切齿:司宣阳这暴脾气,平时怎么不见他这么急呢!

  “你他妈好歹给我说一声儿要抢跑啊,老子差点摔了!”

  司宣阳往后看了一眼,蹙紧眉头,眼睛在黑夜里显得犀利无比:“不会让你摔的。”

  “......别他妈乱撩!”

  “......”司宣阳的表情顿时有些凝滞住,好在没呆傻太久:“你别往后看,那东西有点恶心。”

  此时郁森已经听见身后不正常的碰撞声,还有一些类似上下牙齿打架的响声,他不用看就能猜到是什么了。

  “不就是颗头吗?又不是没见过,你也别把哥哥我想得太弱了。”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掰正司宣阳对他的印象,说得十分猖狂。

  听着这不屑中带着的一丝丝拽上天的语气,还有那哼哼唧唧做作的腔调,司宣阳暴躁得很想把交握的手掌甩掉,并且冲他吼一句——那你他妈的倒是和它正面刚啊!玩一二三木头人算了,还一二三跑个屁啊!

  想想还是算了,这是个严肃认真的场合,不适合卖队友。

  并不是因为舍不得——他在心里加深了判断。

  人头的速度非常快,短短几秒的时间,郁森已经感觉到声音的距离越来越近,紧追不放。

  他们带了蜡烛,也带了火折子,可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,点蜡烛的时间稍微耽误一点速度,就有可能被追上,带着东西简直是心理安慰的形式主义,实际上屁用都没有。

  “两个大老爷们儿还跑不过一颗头,好丢人哦......”

  司宣阳:“......都这种时候了,你要再贫,我就把你嘴给用针缝了。”

  “好残忍!你居然舍得!?”

  “......操!”

  远远地能看见房间了,屋子漆黑,郁森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会不会吵到什么人人鬼鬼之类的,大吼一声:“司楠!把蜡烛给老子点上!”

  “这话说得有水平,给你点蜡烛。”司宣阳难得调侃。

  郁森:“你要再贫,我就把你嘴给用针缝了。”

  司宣阳:“......”

  一报还一报,苍天饶过谁。

  身后的人头越来越近,只是听着风声郁森都觉得疯狂,浸骨子的寒气咄咄逼人,从背后袭来,仿佛要将人冻下一层皮来。

  郁森打了个寒颤,冲刺的脚步莫名凝滞了一瞬,差点把自己给绊倒。

  正在这时候,他们房间的门从里面被推开,郁森感觉司宣阳拽着自己的手,把他用力粗暴地往门里一甩。

  “操!”

  伴随着脱口而出的骂声和一阵慌张的心悸,郁森摔在地上后立刻撑起身体,声音中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:“司宣阳!”

  好在并没有出现让他难以接受的画面,一声闷响后,司宣阳跌进房门槛,洛雨将门砰的一声关上,而司楠也在此时点燃了蜡烛。

  人头撞在房门上,不知是不是烛火的原因,它并没有办法像昨晚那样打开房门,只能在门外疯狂地撞着,砰砰的响声传遍了院子里的每个角落,他们从纸窗里看到,同院的几间房都纷纷亮起了红蜡烛,暗红的光像是在相互呼应。

  人头疯狂撞了半分钟的门,一声一声如鼓点似的敲击在心脏上边,带着人的心跳都与它同步,力度大到郁森都觉得这门快给撞散了,还把锄头翻出来,准备跟它正面刚,撞击声才逐渐停止。

  或许是整个院子红蜡烛的‘新婚平安夜’效应有了效果,不一会儿,门外就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了。

  屋子里安静了十几秒,察觉到危机解除,司楠才一屁股坐回床上:“吓死我了......你们可真能招惹啊!这次又惹了个什么玩意儿回来?这么猛!”

  “人头呗。”郁森随口回了句,随即立马看向司宣阳,怒瞪着他。

  “你刚刚咋想的?是舍己为人的光荣使命感突然袭击了你充满理性的脑海?还是突发奇想想来个英雄救美?我告诉你司宣阳,不管是哪样,都——非常蠢!”

  司宣阳满脑黑线:“什么玩意儿英雄救美?你美吗?”

  郁森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:“......我不美吗?”

  司宣阳哑口无言,叹着气向他伸手:“扶我一把吧,脚受伤了。”

  “怎么了?”屋里的人瞬间紧张起来。

  “刚刚踹了那玩意儿一脚,才发现脚上划了条血口子,”司宣阳有些郁闷,“妈的,踹的是刀么!”

  郁森快乐了:“呵呵呵......让你装逼让你狂,让你暴躁让你凶,这会儿知道痛了吧。”

  司宣阳死气沉沉地盯了他半晌,撂下一句:“郁森,你这个没良心的。”

  郁森乐得更欢了——

  “哟!这语气,听着就像被我始乱终弃了!”

  第21章新婚快乐(九)

  “哟!这语气,听着就像被我始乱终弃了!”郁森的笑里带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。

  司宣阳一口气憋在喉咙里,差点被哽死。

  “咳咳咳......”

  “哎呀,被吓着了,”郁森慢吞吞地帮他拍着背顺气,“我就开个玩笑嘛,这么较真儿怎么行。”

  司宣阳转过头去,挑了个司楠看不到的角度,恶狠狠地做着嘴型:‘把手给老子拿开!’

  他算是看出来了,对这位嫂子怎么骂怎么凶都是没有问题的,因为他压根儿不会觉得难过!也不会反思!以往的难过和反思八成都是装的!

  果不其然,郁森幽幽地撤开手,低喃一句:“刚刚还手拉手呢,翻脸就不认人了,真是绝情…...”

  司宣阳:“......”

  他要疯了,他现在不觉得脚疼,他只觉得头疼!

  他要裂开了!

  “这里没纱布,”司楠屁颠儿屁颠儿地捏着块布料跑过来,“先用这个包扎下吧,我从T恤上撕的。”

  郁森戏瘾上头,默默地去挨着洛雨坐下,语气又矫情又拖拖拉拉又凉丝丝,阴阳怪气的像个阴阳人:“还是亲哥好啊,到底是亲人,外人是比不了的。”

  司宣阳嘴角一抽:这是神经犯病无止境了是吧?

  而郁森的戏之所以能够演到现在,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有一个‘天使’般蠢如白纸的队友——

  司楠听了他这话,顿时正了脸色:“这说的是什么话,咱们俩的关系这谁跟谁啊,郁哥你不是外人......”

  他思考了几秒钟,觉得作为死党,必须要竭力抚慰自己兄弟这‘感觉受排斥’的脆弱心理,半晌后憋出一句:

  “你是我内人!”

  郁森保持微笑:干得漂亮啊兄弟!司宣阳这会儿是不是已经对他的假身份深信不疑了?

  “司司你可真有觉悟。”

  每每当他觉得自己这戏要演不下去或者露馅儿的时候,总有善解人意的队友自行脑补一大堆,然后自觉地帮他将漏洞填上,这不是天注定是什么?

  天注定阳阳要继续被他骗。

  司宣阳听到这句话后包扎的动作顿了顿,眼神微黯,心里烦躁,三两下就用布料在脚腕上打了个结,草草了事。

  “对了,你们今晚出去,有发现什么线索吗?”洛雨问。

  “嗯呐,”郁森点头道,“这个李府的人,果然全都是被砍了头的,或许就是因为他们的人头被旅店老板锁起来了,所以一直无法入轮回,只能在这宅子里日复一日。”

  “那盐商千金呢?”司楠最关心的还是任务。

  郁森和司宣阳对视一眼,说:“我们本来怀疑盐商千金就是新娘子嘛,不过刚才偷听见,新娘是冒名顶替才嫁给李大人的,或许盐商千金另有其人。”

  司楠摸了摸下巴,灵光一闪:“会不会是旅店老板?”

  “嗯,应该是,”郁森点头,“不然没法将古代和现代的恩怨串联起来。”

  “可那个冒名的赵月虽然顶替了盐商千金的身份,但是在李府被满门抄斩的时候,也相当于替她挡灾了啊,”司宣阳道,“为什么盐商千金看起来很怨恨的样子,而且任务也是要超度她的怨气。”

  “这就得问问宋千金本人了。”郁森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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